正是三月十五，阳春三月，一年当中最好时光，春光正好，远处群山起伏，青翠苍郁。

    近处，草长莺飞，蝶飞蜂舞。

    处处洋溢的生机，让人的心情也不禁敞亮。

    司夫人唇边溢出笑意，她大概也猜出沈霓裳的计划，未有多言，只深深地呼吸着春风气息，感受这许久未见的轻松和惬意。

    马车一直向东行驶了两刻钟，然后拐上了向南的路，又走了一刻钟，停在了路边。

    大安向玉春比划了几下，玉春同大安也相处了不短时日，也能沟通个**成，听明白大安的意思后，她过来，沈霓裳司夫人也已经下车等候一旁。

    玉春指着右侧：“大安，顺着这路进去不用一盏茶就是个好位置。”

    沈霓裳点头，朝大安也点点头，扶着司夫人当先走在前面。

    四个丫鬟则从车厢和车头位置搬下不少东西。

    沈霓裳扶着司夫人一路慢慢行，翠同玉春已经拎着东西从身侧跑了两趟。两人脸不红气不喘，尤其是翠，拎着的东西虽比玉春少些，但度还在玉春之上。

    此地无人，翠年方十二，也是孩心性有意卖弄，几乎是人一晃，就去了好几长远，还得意的回头朝玉春看去。

    司夫人看着沈霓裳的两个丫鬟，又看看还在老后头的妙红，眼里泛起笑意：“都是你教她们的？”

    沈霓裳心里略略跳了下，但面上还是镇定点头：“是。”

    但司夫人也只问了这句，就没有继续问下去，笑着颔颔，神情极为自然，放佛这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闲聊般道：“嗯，不错，挺好的。想不到翠这丫头比玉春练得晚，看着倒比玉春强了。”

    沈霓裳心中一松懈，按捺住那股不出滋味的感动，脸上也带出笑意，她解释道：“她们二人体质不同，翠的体质适合提高度，在轻功上比玉春强，但若是对打，翠是比不过玉春的。”

    司夫人“哦”了声，几分好奇：“这样，玉春资质很好？”

    “也不是，只是比翠要更适合练武些。”沈霓裳摇头，“玉春资质算来只是中等，加上年纪大了些，不过她能吃苦，加上我用了些手段，故而还算进展顺利。真要来，二丫的资质才是上等。”

    司夫人有些意外：“二丫？赖上你那丫头？”

    沈霓裳点头。

    “那你打算让她也学？”司夫人问。

    沈霓裳颔了下：“是有这个打算。但我对她毕竟不熟悉，所以这些日子也一直在看。这丫头不爱话，但却十分敏锐，若是习武，只怕悟性也是不低的。”

    司夫人了然笑了笑，也赞同沈霓裳的看法：“那丫头呆呆地，看着笨，可心里却是个清楚的。”

    起二丫，沈霓裳也有些矛盾。

    她早就给二丫验查过，二丫的体质，实话，连她都有些吃惊。

    这半年多来，她也有意无意的替司夫人院中的丫鬟们验查过，现这个世界女子的体质相比男子，似乎在习武这一道上，真还相对要吃亏些。

    司夫人院中的丫鬟，她验查过的，只有几个算得上中等，最好的妙红，也同玉春的资质差不多。

    她感觉，这个比例在外面应该也是差不多的。

    而二丫的经络生就比一般人要宽三分，这样的体质在武道上，可谓是得独厚。

    但她却一直没有下定决心，传授二丫心法。

    哪怕二丫每回看到玉春同翠在后院练习，都会在一旁静静守着。

    但二丫愈是这般聪慧，她反而愈是有些担心。

    不聪明的人，心思容易看透，容易掌握，但太聪明的人，她喜欢归喜欢，但也怕看不穿人性。

    尤其二丫资质这样好，若真是学了心法，她不敢保证她以后会如何。

    “在想什么？”见沈霓裳眉眼间有些思量，司夫人问。

    沈霓裳想了想，将自己的担心和顾虑了出来。

    司夫人沉吟片刻：“你是担心她心思不正？”

    沈霓裳叹气，颔道：“她若只是一个一般资质，我早就让她同玉春她们一块儿学了。但她资质又好，悟性又敏锐，若是日后心思变了，就是麻烦。”

    “交给我吧。”司夫人淡然一笑，“回去后，我帮你看看。旁的不，看人心正不正，我倒有几分把握。”

    沈霓裳一听也对，反正她正犹豫不决，不如让司夫人帮她掌掌眼。

    在看人这一项上，她还信得过司夫人的眼光的。

    不别的，就这半年多她一直观察，司夫人院中大大近二十个丫鬟，还真没一个是心眼儿歪的。

    “行，那就交给夫人了。”沈霓裳也乐得轻松。

    司夫人瞥了她一眼，笑笑不话了。

    两人此际也已经到了地头。

    这是一条山谷中的平地。

    一条丈许宽的河流从上游缓缓流下，清澈的河水中，游鱼水草可见。

    平地上青草葱茏，在阳光下透出新绿，一簇簇不知名的野花，色彩缤纷的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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