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她的话，沈霓裳倒对她有些另眼相看了：“你真这样想？”

    “是啊。”沈秋莲坦然道，“自个儿知道自个儿的事儿。我模样不比你，但也不丑。就出身差了些，想必也不会有多少嫁妆。门槛高了的，我受不起，攀上去日后也没人瞧不得，还不如找个门槛一般的，只要人好，家里人好相处，我也不比旁人笨，难道还能过不好日子？”

    沈霓裳笑着点点头，眼里不禁也带出三分欣赏：“我倒没想到你能出这番话。”

    “俗话，穷山恶水出刁民——我知道我以前对不住三妹妹，有些心思用得不正，可那时候，我也就是那‘穷山恶水’里的刁民，”沈秋莲自嘲，“自个儿受不得的穷苦，技穷之下也只能使歪招了。可有头谁想当秃子，我不是自个儿替自个儿分辩，我在府里这么些年，是有些心思，但也没真害过谁。”

    “好了，不用了。”沈霓裳笑着摇摇，“既然过去了，也就不用提了。”

    两人又了阵，沈秋莲踏着夜色离去。

    三个丫鬟收拾屋子，玉春忍了几下没忍住：“姐，你同二姐好了？”

    沈霓裳坐在圆桌前看书，目光没有离开：“什么好了？”

    玉春放下手里的茶具挨过来：“奴婢的意思是，姐是相信二姐了？”

    沈霓裳放下书册，似乎在斟酌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她的话是真的，我信她今日的话是出自真心，但她这个人太过趋利避害，可交易却难交往。”

    玉春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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