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达成目的。

    而这两日下来，虽然不知为何，但简蕙心应是对这门亲事没了心思应是事实，既然没了心思，那还是得一匹赤血马更实在些。

    四万两银子不是数目，就算是还玉郡主这样的家世身份，一下子拿出来也不是件轻松易事。

    谷秋恭身应下：“奴婢定将郡主的意思同五少爷转告清楚。”

    简蕙心笑得仪态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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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中，隆武帝看着穆清皱起了眉头：“去茂国寻药引？”

    穆清颔，言辞恳切：“罗太医已经了，唯有黑楠做药引方子才能起效。我有朋友能寻楠，她已经答应我，愿同我一道去。请舅舅应我这一回。”

    “不行。”隆武帝断然拒绝，“此事朕不能同意。”

    穆清起身跪倒恳求：“舅舅——”

    “你的孝心朕都明白。”隆武帝却不给他话的机会，扬手止住他，“莫眼下局势莫测，万一被茂国现你的身份会引起诸多猜测，就这一路艰险，朕也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风险。你也知道的，太后如今真正的血脉只有你一人，你的那一带不但地势险要且匪患重生，连茂国商旅都很少涉足，若是出了什么事儿，朕如何向太后交待？你不用提了，此事没有商议的余地。”

    隆武帝斩钉截铁。

    “长生有一事不明。”穆清沉默了下，没有起身，跪在地上仰看着隆武帝。

    “。”隆武帝道。

    穆清咬咬牙：“舅舅方才的话是用一国之君的身份同长生的，还是用舅舅的身份同长生的？”

    凌飞闻言一凛。

    隆武帝定定看着穆清，忽地轻轻笑了：“以一国之君的身份的如何，以舅舅的身份的又如何？”

    “若是一国之君所下指令，长生作为臣民，自然不敢不从。”穆清垂低声，“可是若是以舅舅的身份的，那也就是家事。这家事么，辈自是敢磨一磨的，舅舅今日不应，长生就不走，舅舅要是撵长生走，长生明日再来。舅舅要是不见长生，长生就跪在御书房外头，反正长生要进来看外祖母，舅舅总不能不让长生进宫……”

    这子……连凌飞都听得呆了呆，下一瞬，忍笑无语地低下头。

    “你，你……”隆武帝被气笑了，指着穆清不出话来，“……臭子哪儿学的这些无赖路数？”

    “舅舅您就答应了吧。”穆清讨好地望着，“我保证一定心，绝不给舅舅惹麻烦！再我都同外祖母了，定会找到药引让外祖母长命百岁，舅舅您总不能让长生言而无信吧。”

    “要我答应，也不是不行。”隆武帝蓦地意味深长笑了笑。

    “舅舅请。”穆清闻声大喜。

    隆武帝走到他身前：“你不是你心法四层了么？后日便是这一年一届的王都子弟论武会，你若能在四层心法这一拨儿里拔个头筹，朕也不是不能格外开恩。”

    望着隆武帝笑吟吟的脸，穆清面上滞了滞。

    他方才为了服隆武帝，确实了自己已经突破心法四层。可他也有自知之明，他是才突破心法四层，从突破到现在还不过十日，他这样的心法四层如何能同那些在四层这一阶浸淫已久的相比！

    更何况，还有那些差一丝就突破到五层的，差距就更不了。

    拼一把名列前茅，他还有些底气，可要拿第一，他真不敢应下这个海口。

    穆清抿紧了嘴，不吭声。

    “你若是连这个本事都没有，朕如何敢让你冒那样大的风险？”隆武帝慢悠悠笑道，“当外甥可以耍赖，当舅舅的行事却不能没有章程。子洵，你朕的可对？”

    凌飞知晓自己这是被穆清带累了，隆武帝分明是怪他非但不劝阻，还同穆清一起胡闹。

    “陛下的自然是对的，长生他……心思单纯，请陛下莫要怪罪。”凌飞赶紧起身恭敬回道，又朝穆清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认错。

    穆清却没有认错，缄默片刻，抬几分执拗地望着隆武帝：“舅舅的可是真的？若是长生拿了第一，舅舅就允了长生，不会变卦？”

    没想到穆清非但敢应下，还敢拿话来将他，隆武帝先是挑眉一怔，旋即轻声笑开：“怎么？怕朕话不算话？你放心，君无戏言，你有这个心气，朕这个当长辈的当然也愿意成全。不过你也该明白一个道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时候是有勇气，有时也是愚蠢。朕希望看着你出息而不是为着一时之勇撞南墙而不回。此事朕既然应了便不会改口，不过若是做不到，就没别的话了，懂么？”

    “长生明白。”穆清磕了个头。

    两人告退出去，隆武帝回到御案前坐下，准备批示奏折。

    一直安安静静站在角落里的于公公上前替隆武帝研墨，待墨汁研磨好，隆武帝提笔蘸墨，忽地喉间低沉一笑：“这牛犊子……”

    于公公低头笑着接口：“穆少爷心性纯良，这也是极难得的。”

    “且看看吧。”隆武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心性固然重要，可心性是一，本事却是另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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