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离一点儿也不恼,摸着下巴道:“秦师弟,我瞧你在上空已经转了十几圈,再观你的脸色,掐指一算,必定是苏师妹已经苏醒,而且还惹了你不高兴。”
“你也太神了!”
秦峥惊讶着撩开袍角,同他二人一样席地而坐。
淮离抿着嘴儿,又从乾坤袋里摸出一个酒葫芦:“这是我以二十种灵草酿成的千岁忧,有固本培元的功效,有助你筑基,拿去尝尝吧。”
秦峥毫不客气的接过手中,仰头喝了一口。
裴翊端端正正的坐着,各看他们一眼:“淮师兄,既有秦师弟陪你,我先告辞。”
“咱们师兄弟好不容易聚聚,你莫要扫兴。”淮离按住他,不解道,“虽然你修为比较高,但咱们的年龄不过相差一两岁,就没什么同我聊聊的?”
裴翊无奈望天。
年龄相差一两岁,思维却相差一千多岁,他还真没什么同他聊的。
在他看来,他们这些烦恼究竟算得了什么?
有他背负着血海深仇痛苦么?
有他家破人亡痛苦么?
有他从地狱爬回来满怀希望却又遭受迎头一棒痛苦么?
何况程灵璧被许配给羽非寒一事,裴翊只觉得淮离应当谢谢他,再像上一世娶了这只蝎子,这厮就不是喝闷酒这般轻巧了。
“裴师弟,我觉得你什么都好,就是太闷。”淮离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微醺一笑,“你年纪轻轻就这么闷,以后可怎么办?”
裴翊继续望天。
一对儿眸子深不见底,仿佛蒙了一层雾,别人瞧不清他,他自己也有一些瞧不清路了。
“淮师兄,你说的一点没错!”
秦峥自从离了俗世,这还是头一次饮酒。况且这酒下肚,丹田内烧的就像一团火,越发想要多喝一些浇熄这团火,喝着喝着便喝多了。双颊酡红一片,打了个酒嗝道,“我、我头一次在聚窟洲海船上见到他,就对我家慕歌说过,这小家伙就像一个糟老头子,和我家慕歌实在太、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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