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换个衙门，换个职司。

    而此时此刻越千秋这么提出来，他不禁心中一跳，可话到嘴边却迟疑了一下，最终方才婉转地：“九公子好意我心领了，长公主对我有提携之恩，我自然需得呆在长公主用得着我的地方。”

    “这话实在是得好，韩叔叔放心，我会对长公主转述的。”越千秋对韩昱做了个鬼脸，随即笑吟吟地，“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当然不会和长公主对着干，毕竟我和师父可是一家人。对了，回头你如果打听到师父行踪，可别只告诉长公主，记得也告诉我一声。”

    想到严诩那个对徒弟比对儿子还好的二十四孝师父，韩昱也不禁哑然失笑。等越千秋离开，他想到刚刚躲事离开的沈铮，当年对这位老上司的那点敬畏，如今已经变成了深深的叹息。

    皇帝和长公主都是那般态度，沈铮却没事老和越千秋过不去，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猴子不耐烦干等越千秋出来。知道韩昱一定会在越千秋见裴南虚时安排人手警戒，防备人偷听，他就艺高人胆大地在整个南监里逛了一圈，听壁角的事没少干。当和出来的越千秋汇合时，他少不得一股脑儿把自己听到的都了出来。

    虽然大多数都是在背后越千秋坏话的细枝末节，可越千秋也从中捕捉到一点让他又好气又好笑的消息。

    因为之前胖子和十二公主曾经在任贵仪的景福殿见面，因此据在外界某些官员看来，胖子和十二公主挺配的——哪怕胖子一定会气咻咻地配你一脸——毕竟，十二公主既然是私奔来南边，那么不能给大吴唯一的皇子做正室，可如果是做侧室，那无疑给人长脸了。

    “越九哥，你可得留心，要是照那些读书人的法，你又成了碍事的……”

    见猴子满脸担心，已经哭笑不得的越千秋不禁摇了摇头：“这些家伙真是吃饱了撑着。你当耳旁风就算了，千万别出来。十二公主是一块爆炭，英胖也不是省油灯。这些闲得发霉的家伙自以为是到脑子生锈了，回头再好好收拾他们！”

    虽然越千秋不想对已经焦头烂额的胖子再泼一盆凉水，但当他来到晋王府，见到阴着脸的胖子时，却是事与愿违。一脸你欠我八百万表情的胖子甫一打照面就气咻咻地：“越千秋，我可丑话在前头，你不要的人别推给我！”

    越千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刚嘱咐猴子的话全都抛到了脑后：“你尽管放一万个心，我从来不当人是物件，可以送来送去，让来让去的。再，十二公主要是听人摆布，就不会随随便便跑南边来了。”

    “什么十二公主？”胖子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我的是德社那个镜官！那家伙竟然来求我，他没脸呆在德社了，希望能投靠我。只要我给他一笔钱，他一定能弄出一个比德社更有名的戏班，以后一定尽心尽力替我打听消息。是不是你自己看不上这种人，却推荐他来找我？等等，十二公主是怎么回事？”

    越千秋这辈子也就是在爷爷面前犯过不打自招的错误，可此时此刻竟然在胖子面前也来了一遭，他只觉得自己越混越回去了，一时啼笑皆非。一个擅长钻营的戏子，他当然不放在心上，毕竟胖子自己也觉得受到了侮辱，倒是十二公主仍然属于大麻烦。

    既然露出了口风，他就没好气地把猴子听到的流言蜚语了。下一刻，胖子果然暴跳如雷：“开什么玩笑，那种恶婆娘，白送给我我也不要，那些家伙把我当什么了！我本来还打算给裴旭和钟亮开脱开脱，把事情推到北燕身上去，可他们成功惹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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