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断域镇会议（2）

    “蕾妮的病情和系统延迟有什么关系？”蕾贝卡意味深长地看了菲里一眼，表情中似乎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惋惜，“举个例子吧，如果你奉命进驻某个冲突不断的混乱地区，并且没有得到自由开火的许可。    然后又在路上意外地遇到了一群装束古怪、身份不明的武装人员，一般来说，你会对他们采取怎样的对策？”

    “也就是说，至少在初步确认对方是不是自己人，或者首先遭到对方攻击之前，你通常不会擅自抢先发动袭击……是这样吗？”蕾贝卡追问道。

    “既然如此，要是你的上级一时也无法作出判断，必须再向更上级部门请示汇报，那么身在第一线的你，岂不是还得要继续等待下去？而更上级的部门为了获得准确信息，又不得不再向你发出咨询，于是公文流转案牍无穷，事情就被永无止境地拖了下去……”

    菲里点了点头。    感觉自己有点明白女教授的意思了，“您地意思是说，由于没有前例可以遵循，深渊意志为了确认蕾妮这个特种吸血鬼的身份，反反复复地请示、汇报，再请示、再查询，造成了严重的系统延迟。    结果拖了两个多小时才开始进行压制……嗯哼，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那么深渊意志未免也太过于人性化……或者说官僚化了吧！”

    女教授叹息着说道，“既然我们所处的这个位面，是深渊意志地物质化体现。    那就必然要有相应的回馈体系和反应机制，来贯彻落实所谓地深渊意志——先要判断某件东西属于什么阵营，与深渊意志是抵触还是吻合；接着就要作出估算，应该进行何等程度的压制或奖励；然后还要进行选择。    到底该怎样压制，或者怎样奖励；最后万一发生错误，还得有一个纠错系统……”

    回想了一下自己在新耐色瑞尔殖民地经历过的那场战争，菲里不得不承认，事情似乎确实如此——踏实办事的好人没几个。    专心坏事的贱人一大堆。    当北极港前线地帝国正规军彻底崩溃，精灵军大举入侵之后，隶属于同一个国家的十三个州，居然花了足足六个月时间进行扯皮，几乎打了一场内战，才勉强组织起一个松散的集体防御机制。

    一般来说，组织体系越是紊乱，其反应速度通常就越是迟缓。    作为混乱与邪恶的代表。    失误和渎职的集中体现。    深渊意志居然只用了两个多小时，就能够对未知的新事物作出评判。    其信息反馈速度怕是得要超过光速了……

    虽然有关系统延迟的理论研究取得了一定成果，但是，对心焦的菲里来说，眼下最急迫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

    吸血鬼女教授和肥巫妖交换了一个眼色，随即齐齐摇了摇头。

    “如果能带着她赶到断域镇，或许能够稍微缓一口气。    ”听到他们地哀叹，红色寿衣也插了进来，“我们再加一把劲，最多一个小时就能抵达了！”

    “至少能够缓解一些。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在下层界流传着这样一句谚语：再怎么彻底地混乱中。    都包含有一粒秩序地种子——断域镇就是这粒种子，那里是是整个万渊平原中最有‘秩序’的地方。    ”

    尽管身为居住在万渊平原的土著，但她依旧被炽热的阳光灼烤得很是难受。    更要命地是，她似乎忘了往空间戒指里多塞一件备用衣服。    结果现在只好在沙漠中**赶路——看她浑身肌肤都红中带赤的模样，到了睡觉地时候。    怕是要痛得在床上打滚了。

    “你的女朋友是因为体内根深蒂固的秩序本质，与混乱的深渊意志发生了冲突，这才导致她虚弱无力，长期昏睡。    假如她能够进入‘秩序的种子’里面，虽然不敢说马上就会痊愈。    但至少受到的规则压制会大大削弱。    等到会谈结束，格拉兹特殿下会直接开传送门遣返诸位，那时候就不必如此受罪了。    ”

    菲里点了点头，但随即又将脑袋抬了起来，双目怔怔地注视着魅魔术士，“还有一件事情，我从刚才开始就感觉很奇怪。    ”他在扫帚上转过身子。    抬手指了指后面仿佛麻花般扭曲地一长串足迹，“从旅途的一开始，我们的路线就很奇怪，似乎连方向都是不确定的，忽而往左，忽而往右。    时常再来个一百八十度掉头，还有几次干脆反反复复地走了回头路……这里是大平原，虽然有些山峰、裂谷和深坑，但也不构成太大的障碍，您是怎么带路的啊？”

    红色寿衣掩嘴娇笑道，“深渊是一个混乱的位面，整个世界的地理形态都在不断地发生巨大变动，几乎可以说一瞬间就是沧海桑田的变化。    而断域镇的位置。    自然也在时刻飘移之中。    我必须随时感应魔法标记的方位。    相应地改变前进方向，这样才能走到断域镇……还有什么问题吗？”

    菲里憋着气说道。    他实在是无法相信。    偌大地一座城镇居然会随时漂移——那又不是浮空城——但作为初次来到深渊的菜鸟，他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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