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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里漂浮着草药的怪味。偶尔还有纸钱和香烛烟熏火燎的气息。混合着钻入我的鼻子里。北风呼啸着。让我的耳膜一刻也不得安宁。身上的加厚羽绒服也似乎变成了一层白纸。

    李康从西屋里走出來。捧着一大碗褐色的药汁。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不等我问话。已经嗫嚅着:“这是席勒先生的药。”

    我点点头。他轻手轻脚地推开北屋的木门。迈过半米高的木门槛走进去。

    就在一周之前。苏伦还充满信心地在电话里告诉我。已经整理好了所有装备。等天气好转。马上向“兰谷”进发。结果事情有了急转直下的突变。我收到李康的紧急越洋电话:“苏伦失踪。席勒重伤昏迷。请速來妃子殿。”

    这就是我抛开北海道的一切琐事。火速赶到川藏边界來的原因。

    “风先生。老朽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东屋的门边。蓝布长衫的李尊耳仰着黄瘦的脸。向我谦逊地拱着手。北风吹动着他头上齐肩的白发。瑟瑟乱飞。看上去像是某部晚清连续剧里走出來的人物。

    他是李康的父亲。一个在乡下教了半辈子书的民办小学教师。温和而迂腐得可笑。

    我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同样抱拳拱手。不过却是江湖人的理解:“李老爹。请讲。”

    李尊耳清了清嗓子。迈过门槛。走到我旁边的石桌旁。客套地伸手肃让:“风先生。咱们能不能坐下说。”

    这些过分的繁文缛节让我有些按捺不住焦躁。但他是苏伦这个探险队里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我总得给他点面子。

    我们一起坐在石礅上。他抖了抖长袖。做了个说书人开篇前的习惯性动作。只是手里沒有醒木可以重重地拍一下。

    我及时抬手点醒他:“李老爹。有话直说。开门见山就可以了。”苏伦的失踪是件大事。昨天中午。一路舟车劳顿到达妃子殿。我恨不得当晚就踏进兰谷展开搜索行动。并且心里一直都在后悔。为什么自己会固执己见留在北海道那边。而不是顺应她的本意。形影不离地陪在她身边。

    男女之间的感情往往如此。失去时才念起彼此在一起时的千万般好。徒增后悔烦恼。

    “风先生。老朽的意思。其实一直都反对苏伦小姐做这次探险活动。古人既然把宫殿建筑在如此荒芜的不毛之地。肯定是不想被后人发掘出來。我们贸然披荆斩棘前來。艰难困苦不说。就怕到了古人门前。却遭婉拒。闭门不纳。如何是好。”他一本正经地叹息着。仿佛在传说中的“第二座阿房宫”里。生活着一大群其乐融融的古人。自成一统地存在着。

    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泛黄的老花镜。镜片破损得非常厉害。其中一条腿更是伤痕累累地被白色膏药层层缠绕着。可见生活的清苦。

    “李老爹。你相信某个地方。有阿房宫存在。相信你也是饱读诗书的文化人。难道不记得杜牧的《阿房宫赋》里说。楚人一炬。可怜焦土。”我真正要表达的意思。即使丛林里有一座地下宫殿。也不会是什么“阿房宫”。而是某个古代川蜀帝王的行宫或者干脆是地下陵墓。

    李尊耳沉吟着。这是他的固定习惯。喜欢三缄其口并且每次开口前要深思熟虑再三。

    东墙那边是另一座同样的院子。供探险队的另外几个人居住。我听到有人在荒腔走板地哼唱着一首港台流行歌曲。有人在大声背诵唐诗。还有几个人围在一起下象棋。不断地发出哄笑声。

    这是一群沒心沒肺的乌合之众。我不以为苏伦带这些人就能探索到什么真正的丛林秘密。至少。她该从手术刀的朋友或者旧部里招一部分高手出來。只有那些身经百战的盗墓贼们。才是地球探险的实干家。

    探险队共由十三个人构成。苏伦、席勒、李家父子、老农蒋光、蒋明作为核心成员。另外有四个当地猎户、三个后勤供应人员。

    蒋光、蒋明两兄弟就是当年逃亡途中发现阿房宫的那两个人。今年全部超过六十岁了。如果不是为了高额的奖金。才不会舍出老命跟探险队出來。我昨晚跟他们交谈过一次。对于天文地理知识一无所知。只能凭感觉给苏伦带路。连路标、地标都说不出子丑寅卯來。

    这群人一路能平安走到妃子殿來。已经不易。到现在探险队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所有人竟然毫无危机感。也不急着求援报警。只顾混日子消磨时间。让我觉得苏伦真的是在胡闹。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李尊耳终于开口:“风先生。老朽的确饱读诗书。否则也不至于一见到蒋家兄弟带回來的描摹文字。就断定那是阿房宫。老朽有幸。在民国末期遇见一位來自西藏的云游喇嘛。相谈甚欢。在酒醉饭饱之后。他向我展示了一卷天下四大神秘古殿的画轴。排在第一位的就是阿房宫。你的问題。我自然向他提起过。他大笑着说。杜牧是谁。秦始皇的儿子还是项羽、刘邦的孙子。他能明白阿房宫是怎么回事。一切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真正的阿房宫谁都烧不掉、拆不了、搬不走。那根本不是地球上的东西。所以会永远沉睡在地下。”

    他一边说话。一边做手势。求我不要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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