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章(3 / 6)  连环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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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来一看,只见正面写着徐可立香宝珊宣布订婚。

    quot;大小姐与你同年,二十一岁,有自主权了,不过,递帖子过来的却是徐少爷。他人真好,没有一点架子。香先生总算挑对了女婿,已经不叫我们办事,薪水还是照发,却之不恭呢。quot;

    连环放下帖子。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quot;哗啦quot;重物堕地之声,连环跑出去,发觉工人在他父亲的带领下,竞在锯橡树的丫枝。

    连环大急,quot;住手,你们在干什么?quot;

    老连慢条斯理答:quot;不锯掉不行,树枝顽强有力,快要顶穿木墙。quot;

    quot;不行,quot;连环把工人手中电锯抢来扔地上,quot;不能锯,我不准。quot;

    老连不去理他,命令工人:quot;锯。quot;

    工人耸耸肩,照旧进行工程,当下木屑四射。

    连环这才顿悟,莫非父亲已经知道他的秘密。

    只听得老连自言自语道:quot;危险,懂得吗?quot;

    没想到他的表现这样含蓄。

    连环却仍然走向前去,同工人说:quot;那一枝横杆不过打窗前掠过,放过它吧。quot;

    工人看看老连,叹口气,说道:quot;这是你的地,你的屋,你的树,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quot;心灰意冷地走开。

    工人只得爬下树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连环只听得母亲在前门喝道:quot;走,走,走!再不走我叫警察。quot;

    连环赶到那边一看,只见十个八个小报记者正围着他母亲,有人拍相片,有人提问题,闹成一片。

    自从香氏案正式开庭以来,他们陆陆续续,三三两两过来按过铃,借过电话,却不似今日般大阵仗。

    连嫂用手臂挡着刺目的闪光灯,急得团团转。

    连环最恨人欺侮妇孺。当下二话不说,回到二楼,用橡皮管子接好水龙头,一开水喉,往楼下记者群直射。

    那十来个男女哗然,衣服湿透像似落汤鸡,边骂边逃避,连嫂乘机躲进屋内锁上门。

    连嫂直骂:quot;还算是知识分子呢,败类,不择手段,拖垮行家。quot;

    但是门外人群已经散去。

    连嫂问:quot;他们说是为了工作抢新闻,一份工作真的那么重要,人没有自尊吗?quot;

    连环把气呼呼的母亲接在座位里,待她平息怒意。

    老连出来说:quot;不能怪记者。quot;

    连环抬起眼睛,听他父亲有何高见。

    quot;审了几个月,控方律师要力证香某立遗嘱时神志不清,辨方律师却指证香夫人不贞,太荒谬了,能怪人议论纷纷吗?quot;

    连环默不作声。

    quot;两位小姐即时成为笑柄,给牺牲掉了,quot;他停一停,quot;大小姐已在看精神科医生。quot;

    quot;我比较不担心她,徐少爷对她很好。quot;

    连嫂挂念着香紫珊,这女孩子平常已经怪怪的。

    老连叹口气,quot;这个家莫非受过诅咒。quot;

    连环亦遭到骚扰,一些同学会用心痒难搔的语气问他:quot;你不是住在落阳路一号吗?quot;

    早上步行往学校,他老觉得有人跟踪。

    那人向他拍照,他过去抓住照相机,才发觉是个穿宽衣服的少妇,她急急呼叫,说的却不是中文或英语,连环听出是日语,他十分震惊,没想到此案已威震东洋。

    这些都不足以使连环失眠,他可以应付。

    使他辗转反侧的原因通常只有一个。

    一听到窗外有微丝轻响,他便脱口而出:quot;阿紫?quot;

    有时不过是只松鼠跳过树梢。

    即使是她,态度也已经变得令连环讶异、反感、害怕。

    在银白的月色下,她的脸更无一丝血色,她会轻轻地对连环说,quot;我跟徐可立讲,叫他放弃香宝珊,站在我这一边来,我会赢,我会得到父亲所有的产业,我可以给他一切。quot;

    连环如给人在鼻子上打了一记老拳,金星乱冒。

    原来他们并不是朋友。

    连环见过寂寞的小孩与玩偶开茶会,或对着洋娃娃诉苦,他在香紫珊面前,就是扮演着同等样的角色。

    他尊重她,而她不。

    但是他仍然渴望看见她,即使她口口声声徐可立。

    香氏的诅咒似漫延到连环身上。

    他梦见自己背着香紫珊走一条独木桥,桥下是万丈深渊,他汗流浃背,战战兢兢,却无论如何不肯回头。走到一半,阿紫忽然挣扎着呼叫:quot;你不是徐可立,不要你,不要你。qu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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