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那么多时间，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你真的认为是浪费？quot;

    连环看着她的小面孔良久，才轻轻答：quot;对不起，我说错了话。quot;

    连环约见了区律师。

    老区对他很亲呢，quot;这是你头次到我的写字楼来吧，呆会儿有时间我带你参观参观。quot;

    连环一开口便提出要求：quot;我想见一见香夫人。quot;

    老区一愣。

    quot;我有话同她说。quot;

    quot;这并非适当的时候。quot;

    quot;我知道，但对香家的人来讲，永远等不到静心一谈的时间，不如争取。quot;

    老区苦笑，quot;你说得对，我去试一试，你谈话的主要内容能否告诉我？quot;

    quot;有关香紫珊。quot;

    老区十分意外，双眸露出不寻常的眼色来，一瞬即逝。他欲语还休，终于紧闭嘴唇。

    过半晌他转变话题，quot;我带你看看我们的资料室，在行内颇受赞誉。quot;

    那像一个小型图书馆，老区轻轻推开门，因为有好几位同事正在做功课，第三行座位有人抬起头来，连环看到的是一双温柔熟悉的眼睛。

    他脱口而出：quot;林湘芹，你怎么在这里？quot;

    老区又得到一个意外，这个他自小看大的愣小子敢情是一匹黑马，仿佛同不少女孩子有瓜葛似的。

    当下连环说：quot;我们曾是同学。quot;

    湘芹也过来解释，quot;区律师一向慷慨，让我借用他的资料。quot;

    老区盛赞湘芹：quot;我未见好学如林小姐者。quot;

    两个年轻人四目交投，是连环先低下头来。不知恁地，蓦然见到湘芹，他只觉眼涩鼻酸，所有的委屈都似按捺不住，要自动倾囊而出。

    老区见他神色如此奇突，又看到湘芹一脸体恤之情，知道第三者的存在全属多余，一句quot;你们慢慢谈，连环，一有消息我立刻通知你quot;，便退出去。

    湘芹把连环拉到走廊，轻轻问：quot;你怎么了。quot;

    连环再也忍不住，忽然落下泪来。

    湘芹连忙例过头去，掏出手帕给他。

    湘芹靠在墙上，心头明澄，知道这眼泪，并非为她而流，人各有命。有些女孩子令异性伤心，另有一些女孩，安抚创伤的心。

    湘芹感慨地想，她肯定是后者。

    她主动地说：quot;我真的需要一杯咖啡。quot;

    湘芹挽起他的手臂，离开资料室。

    后来她对好同学说：quot;男女关系没有理性，亦无公道，只在乎你愿不愿意。quot;

    能看得这样透彻，也属湘芹始料未及，感觉十分悲凉。

    连环的母亲在洗衣服的时候，发觉儿子的口袋有一方白麻纱手帕。

    她一怔，她认得它，如今用手帕的女孩子不多了，记忆中湘芹是用这种手绢的，不会这样幸运吧。失而复得，值得庆幸。

    正想进一步追究，湘芹的电话已经来了。

    很大方得体，当中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亲切地问候，并且留言请连环回电。

    真不容易，连嫂想，委屈都放心里，一点小性子也不露出来，抹掉女孩子本色来迁就连环，岂是容易，真要多疼她一点。

    连环不在家。

    区律师通知他：quot;出乎意料，我一同对方律师接触，香夫人听说是你，毫不犹疑就拨出时间，但是她要到周末才回来，我们给你订了星期天下午四点正，不要迟到，地址是孤骛路四号，记下来没有？quot;

    连环一愣，他们住得近得不得了。

    步行过去才十五分钟。

    尽管如此，连环仍然早到，他在门外徘徊一会儿，看准了时间，才按门铃。

    应门的是女主人本人。

    她还是那么年轻那么明艳，穿着她最喜爱的颜色，把门开得大大的，欢迎连环进屋。

    她让他在书房坐，一边笑语：quot;长大了，可以喝杯啤酒了吧。quot;

    那把声音，若不留神，一下子就误会是香紫珊。

    细心的连环，看着她倒啤酒，递杯子，蓦然发觉，她没有动过右手。

    他抬起头来。

    对方笑一笑，quot;物理治疗没有做好，伤口肌肉纠结，一只手不便伸展，算是残废了。quot;

    连环十分难过。

    quot;所以你看，我总得讨回一点点公道。quot;

    连环看着她不语。

    quot;我变了很多？quot;邓女士好似懂得阅心术，quot;经过那么多事，人总会变。quot;

    连环轻轻移动一下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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