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孟铮的教官,他的中队长;他是共和国最优秀的军人,也是孟铮他们的兄长。他在军营里5年,经历的生死是无数人想象不到的。他从来没有放弃过一个兄弟,即便在90年代的一次非常特别的情况下。
孟铮记得,从自己在集训大队里的半年,到后来的4年多的接触,他从没见王乐笑过,听他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们再来一次。”无论是全副武装50公里以后还是在凌晨点的登陆战训练归来,孟铮他们最害怕的也是他这一句话,奇怪的是也就不知不觉的熬了下来。当然,王乐的烟永远是大家共享的;王乐拍拍你的肩膀一句话也不转身离开,会让你感觉温暖;在你装睡的时候过来帮你把被角掖好,让你觉得感人;而在每一个兄弟不得已退役或者调动的时候,王乐往往就站在他办公室的窗角偷看,又不出来送,而弟兄们都知道,他是最难过的。
那一年,他的老父亲离世,他回家出殡后再回到部队,一样的木着脸,带着他眼里的新兵参加地空协同回来,继续着我们每日的常规训练,直到大队长过来把他叫走,逼他休假回家看看,可他第二继续出现在训练场上。
他总怕这帮子臭子没有学到更多,没有在战场上保命的技巧,多学一些,总会有用得着的时候。
那时候觉得这鸟人贼装B,孟铮还曾经心里想,有朝一日老子能打得过你的时候,一定好好揍你丫一顿。可是直到今,这些退役的还是继续在体制内保家卫国的兄弟,都觉得他应了一句比较扯淡的话:亦父亦兄。
“你今见到了你的本家了”?乐哥一本正经的问。
孟铮刚仰起头咽下一口矿泉水,结果差点被水呛住,“是啊是啊,他妈的还是一外国本家,应该听了孟子蛮厉害的就取了这么一个姓。乐哥,你是送个肥猪来给我宰还是怎么地?”
“狸猫死了,今年”。王乐飞速的转了一个话题。
他往往就能这样。
孟铮的心脏一瞬间抽了抽,然后迅速空落下去。
他脑海里浮现起狸猫那一脸贱相:军装永远皱里吧唧疲疲踏踏;脸上永远带着贱贱的笑意;眼睛猥琐无比;手里永远玩着一把手术刀:据他自己是某个医院的女朋友送的定情礼物,但他娘的哪有这样的女朋友啊?送手术刀当礼物的啊?不过看在这子飞刀百发百中还不至救自己一次的份上,孟铮也权当是真的。
突然发觉,以后便人两隔,便心痛如绞。
有的人,他死了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着他还活着就好,为什么要让我知道呢?因为念想是可以安慰人的,无论真实还是虚伪;
可孟铮知道,王乐将这两件事连在一起,肯定不是思维跳跃。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喉咙里一股铁锈的味道。
他看着乐哥。
唐文也坐了下来,从茶几上拿起他一件未曾完成的木雕用一把刀慢条斯理的雕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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