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左都侯!”蓦地身旁响起大喝,“请快护大王离去,东人由本将来挡!”喝声止时,一道马鞭甩在了云舜的马臀上,顿时马儿一声嘶鸣,驮着他往前奔去。
云舜回首,便见一人仿若大山,横刀立马于大道。
“高家儿郎们,随本将御敌!”一声狮吼响遏云天。
“高将军!”云舜唤一声,然后咬牙纵马而去,赶上北海王的马车,遥望前方,已闻隐隐海浪之声,不由大喜过望,“大王!前方便到海边了!只要我们一出海,东人决计追不上了!”
几经惊吓的北海王此刻面色惨白,闻言只是点头不语。
“快!”云舜亲自跃上马车驱马奔驰。
数十丈之后,风独影领兵追到,见前方路中一员猛将领一众士兵横刀挡道,她不曾有片刻犹疑,只是长剑一挥:“杀!”
“是!”
千骑如银潮,迅猛奔去,刹时便是刀光剑影断肢横飞,便有血色翻飞凄呼厉吼。
不过顷刻之间,地上便躺下了百余具北海士兵的尸首。
“追!”风独影只是冷然扬起带血的长剑,眉间煞气慑人。
可她身旁的将士无一害怕,皆目光灼亮地望着他们的将军。
这个被敌人惊恐地称为“噬血凤凰”的人,是领着他们杀敌破城所向披麾赢得胜利与功勋的无敌英将!
“是!”
甩去长剑上的血渍,抹去脸上的血污,悍勇的将士再次扬鞭追敌。
只是,当他们追到海边时,便见两艘大船正升帆而去。
“给他们逃了!”骏马踏着海水,有人扼腕叹息。
“将军,我们还追吗?”有人望着只隔着十来丈却无法触及的大船问向风独影。
风独影目光自大船调回海岸,扫视一圈,见远处隐约有一个渔村,当即吩咐道:“柳都尉,你领人去前方渔村寻大点的渔船,再找一些经验老道的舵手与船工。记住,不许刀剑出鞘,可许诺重金!”
“是!”柳都尉领命去了。
风独影高踞马背,眺望着北海王远去的大船,身旁杜康忽然低声道:“将军不曾有过海战。”
闻声,风独影侧首睨他一眼,没有做声,沉吟片刻,然后转身望向身后高踞马背没有一丝晃动的士兵,道:“懂水性者出列!”
片刻,约五百名士兵列于最前。
“无后顾之忧者出列!”风独影再道。
这一回,五百士兵却无一人退出,齐齐吼道:“水中火里我们皆追随将军!”
风独影神色依旧,抬臂一挥:“歇息,进食。”
“是!”五百士兵下马。
“退后五丈,歇息进食。”风独影再下令。
“是!”余下的五百士兵驱马后退。
眼见士兵皆听命休整,而风独影却依旧高踞马上,面向大海,前方一望无际的海面上,北海王的船已越远越小。
“将军……”杜康再次开口。
“本将知道。”风独影不待他说完便打断,“杜康,你我皆受乱世之痛,便更加清楚,绝不能留下祸根!”
杜康默默看她一眼,然后不再吭声。
两刻过后,柳都尉领人回来了。
“将军,村子里没有大船,只寻得了四艘稍大的渔船,每船可载近百人,还有愿随我们出海的渔民十二人,属下皆许他们每人百枚金叶。”
风独影简言只点点头,道:“立刻出海!”
“是!”柳都尉立即去安排人手登船。
风独影随即对杜康道:“你留下,统领余下的士兵,并传迅与陛下。”
杜康迟疑了一下,但在风独影的目光下还是默然垂首领命。
一刻后,风独影与柳都尉领四百名士兵分别登上四艘渔船,升起船帆,驶出北海。
“众兵听令:本将要船行最快的速度!”
“是!”
凤影将军威下,渔民与士兵齐力划桨,于是四艘渔船皆如箭一般飞掠海面。
那日,风力甚强,帆鼓浪涌,船行极快。
只是行了一个时辰后,海上的风越发的大了,吹得人衣裳猎猎作响,那拂在身上的风力令人觉得仿佛只要提脚张臂便可随风飞起。几名渔民望了望天,皆面露忧色,也在那一刻,最前方的渔船上传来士兵的欢呼:“将军!追到了!已可望见前方逃船!”
众将兵皆远目望之,果见前方两艘大船。
“快!”风独影只有简短的一个字。
“是!”众士兵大力划桨。
而有一名老渔民,望了望船头那唯一的女子,心生畏惧,于是转身扯过柳都尉到一旁,低声道:“这位将军,看这天色风雨欲来,我们不能再追下去了,得快点回岸上去。”
“啥?”柳都尉虎目一瞪,想这老头在说笑呢,敌人就在眼前哪有放过的道理。
“将军,老头是在这海里泡了一生了,不会骗你。只看这天色,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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