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只是,桑意好像没了再认真吃东西的心思。她擦过嘴,斟酌再三开口:“那个人是谁啊?”从前她没有见过唐礼笙身边有这么一个男人,而且还对着他毕恭毕敬的。
“助理。”
“医院还有助理?”桑意问完就觉得不对劲,那人明明是叫的唐先生,而不是唐医生。
“G’view。”她问一句,唐礼笙就答一句,没有一星半点儿的不耐烦。因为他知道,当年他出事的是事情她并不知道,“我已经不在医院了。”
“出了什么事?”他的话言简意赅,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但桑意还是能感觉出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或者说是错过的事。当年的那一番交谈她还记得,纵然唐礼笙从未把医生当成终生的使命,但他也绝对不会轻易就放得下。
或许是桑意眼中的关切太过明显,灼灼的目光紧锁着他,唐礼笙的声音突地有些发紧:“右手受了伤,不能再上手术台。”像是能预料她会说什么,赶紧补上了一句,“不疼了。”
她是真的想问他疼么,尽管过了那么多年。可是当他抢先说出“不疼了”的时候,桑意的眼泪更是毫无征兆的落下,滚烫的一滴,他恰好伸手接住。水渍在掌心晕开,犹如烫在他的心上。
桑意的手忽然覆上他的右手,抚摸着她从未注意到的伤痕,蹙眉哑着嗓子歉疚地问:“舍得吗,小叔?”
唐礼笙不知该怎么回答,她的眼泪她的难过没有让他感到半点高兴,只有浓浓的心疼布满了心上的每一个角落。
再没有人进来打扰,残羹冷炙也渐渐淡了味道,只有桑意低低的抽泣声,和她身旁挺直了背脊抬手轻抚着她发顶,无声安慰着的男人。
出了溪山,已经快三点了,唐礼笙不动声色地走在一边,而桑意还懊恼地垂着头。她无比尴尬自己在包房里的失态,脸红红的像是要滴血,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唐礼笙准备取车送她。桑意赶紧逮了这个机会说自己有事,连忙跑了。她害怕后面有人追,步伐越来越快,直到拐角了才慢慢慢下来。
但唐礼笙并未像她担忧的那样追上去,而只是盯着她逃跑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继而从手帕里捻出一根发丝,长长卷卷的,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
不一会儿,他又将发丝妥帖地收好,放进外套的里兜里,然后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叫医院那边准备好,我马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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