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七章 中药里有没有毒药(1 / 8)  血钞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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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顾玉莲问我,你昨天晚上昏迷过去之后看到了什么,我什么也不会告诉她的。事实上,我醒过来之后,她的确这样问过我。

    我醒来之后,天还没有亮,那是黎明前的黑暗。

    我竟然躺在顾玉莲的怀里。她抱着我的头,我的头靠在她干瘪的乳房上,她的乳房此时已经是两块耷拉的老皮,我已经感觉不到它的温暖。我相信在已逝的岁月里,顾玉莲的乳房在寒夜里温暖过我的肉体和心灵。顾玉莲说过,我小时候睡不踏实,只有趴在她的胸膛上才能安稳入睡。她还说,我小时候没奶吃时,她就把她的乳房给我吃,我就像只小狼羔子,把顾玉莲的乳房咬得红肿,有时还咬出了血。

    我睁开眼睛,看着顾玉莲。她也低着头看着我,脸上有一种慈爱的笑容。

    我真希望她慈爱的笑容是真实的。

    她用干枯的手摸了我的脸一下,她干枯的手还是那么冰凉。她的手一直是一条冷血的蛇。

    她轻声说:“孩子,你说了一个晚上的胡话,你发烧了。孩子,你在梦中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什么了?

    我不会告诉她的,不会!

    我做梦了吗?我明明是进入了那个房间,我想打开床底下的那个箱子,我不但没有打开,反而被一块盖着钢琴的白布裹住了身体,然后就陷入了黑暗……那块白布曾经盖过我父母亲的尸体。我怎么回到我自己床上的?

    我对着顾玉莲摇了摇头。

    我告诉她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顾玉莲把我的头从她的胸脯上移了下来,放在了枕头上。

    她下了床,说:“孩子,你说了一个晚上的胡话,我不知道你说了些什么。你发烧了,你好好躺着,我去给你熬药。”

    我看着顾玉莲,我想对她说,你千万别去熬药,我没有发烧,我很清醒,我也没有说胡话,我不要喝你熬的药!

    但我说不出来。

    顾玉莲的脸上还保留着那慈爱的笑容。她穿着一件印花的睡袍。顾玉莲给我盖好了被子,就走出了我的房间,下楼去了。她今天走路的样子很飘。她下楼时,我没有听到什么声响。

    我可以清晰地记起我陷入黑暗后见到的情景,那飘缈的歌声还是把我带到了我父母亲的房间里。

    橘红色的灯光中流动着一种香味。

    顾帆远靠在床头,他在看一本音乐方面的书,好像是一本乐谱什么的。他开着夜灯怎么能看清书上的字?他的眼镜片也是橘红色的。他心不在焉的样子,胡青云不到十点半就走了,这样的晚上,顾帆远不会让她留得太晚,因为不是周末,明天都还有课要上。房间里还存留着胡青云的气味,那清甜的淡淡的香味。那是少女独特的体香。他不知道宋汀兰从前有没有过这种香味,宋汀兰身上现在有的是成熟女人的骚味,而没有了那种清甜。

    他抬起眼皮,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挂钟的指针指向了十一点半,再过半个小时就十二点整了。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此时宋汀兰正在即将打烊的王胡子的馄饨店里吃馄饨,宋汀兰慢条斯理地吃馄饨的样子让色鬼王胡子流着口水,顾帆远说了声:“王胡子,你这个混蛋,你不得好死!”好像是王胡子勾引了他的老婆宋汀兰。

    这时,楼下传来了孩子的哭声。

    不一会儿,孩子的哭声消失了。

    孩子和顾玉莲一起睡。如果没有顾玉莲,那么,顾帆远就要自己带孩子,因为每天晚上宋汀兰出去时,不管他是不是在教胡青云练习钢琴,宋汀兰都会把孩子塞给他的。那孩子总是把胡青云的头发抓得紧紧的,每次这样,顾帆远都会打孩子,孩子一哭,顾玉莲就把孩子抱走了。

    顾帆远好像对孩子有种隔膜感,仿佛这个孩子不是他和宋汀兰生的,孩子的哭声并不能牵动他作为父亲的心,他不像其他父亲一样对孩子亲热。他郁闷地说:“这孩子怎么又哭了?”

    也许是他的性格使然,他对谁都亲近不起来,包括对顾玉莲。他做什么事情都好像是在进行一种机械的运动,哪怕是他新婚燕尔时给宋汀兰的歌唱弹钢琴伴奏。他不知道自己弹钢琴给宋汀兰伴奏的样子深深地吸引着少女胡青云。

    顾帆远合上了书本。

    他闭上了眼睛。

    他闭上眼睛之前,看了一眼挂钟,挂钟的指针已经指向十一点五十九分了,还差一分钟,宋汀兰就会准时地进入这个房间。他把眼镜取了下来,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就躺下了。

    果然,一分钟后,也就是说,挂钟的指针不偏不倚地指向了十二点整,这个时候,宋汀兰推门进来了。她上楼的声音顾帆远没有听到,她每天晚上都是这样轻手轻脚地上楼的。

    宋汀兰手上拿着一枝鲜艳的红玫瑰。

    她把那枝红玫瑰插在了床头柜上那个漂亮的玻璃花瓶上。

    顾帆远闻到了玫瑰的香味,他有些气恼。玫瑰花的香味中夹带着成熟少妇宋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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