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费了他老大的劲儿。
轮到隆巴德说话了,眼神还在逗趣儿呐。他说道:
“关于那些当地土著的——”
马斯顿说道:
“他们怎么啦?”
菲利普·隆巴德乐了。
“事情是真的,我甩开了他们,保全自己嘛。我们在林子里迷了路。我同另外一两个人把粮食全拿走,溜了。”
麦克阿瑟将军严厉地说道:
“你抛弃了你的部下,存心让他们饿死?”
隆巴德说道:
“是有点儿不够绅士味儿,我自己看也是。但是保全自己是人类的本能啊!而且土人们也不在乎死啊活啊的,你也知道,他们不像欧洲人把死看得那么重。”
维拉把脸从捂着的双手中抬了起来,她瞅着隆巴德说道:
“你就让他们——去死,啊?”
隆巴德回答说:
“对,我让他们去死。”
他那双乐滋滋的眼睛直盯着维拉惊恐的双眼。
安东尼·马斯顿神情恍惚地慢慢说:
“此刻我一直在想——约翰和露西·库姆斯,想必就是我在剑桥附近压死的那两个孩子。倒了一辈子的霉了。”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酸溜溜地说道:
“谁倒霉,你,还是他们?”
安东尼说道:
“是啊,我正在想的是——我倒霉。当然,话又得说回来,你是对的。先生,对他们说来,是够倒霉的。当然,这纯粹是个意外。他们从屋子里还是从别的什么地方冲出来。我的汽车执照给吊销了一年。糟糕透了。”
阿姆斯特朗大夫激动地争辩说: “车开得这么快是不对头的——是完全不对头的!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对社会简直是个祸害。”
安东尼耸了耸肩膀说:
“快不快的问题,那得另说。倒是英国的路真是拿它们没办法,说不上开多快才合适。”
他四下里找他的杯子,一副“马大哈”的模样,结果在另一张桌上找到了。他又到靠墙的桌上倒了一杯白兰地苏打,回过头来说道:
“好吧。不管怎么说,这不是我的错。顶多是一次意外而已!”
男管家罗杰斯一直在舔着嘴唇,搓绞着双手。现在轮到他毕恭毕敬地低声说了:
“我能说一句吗,先生。”
隆巴德说道:
“说吧,罗杰斯。”
罗杰斯清了清嗓子,再一次用舌头润润发干的双唇。
“是,先生,刚才,也提到了我同罗杰斯太太,还有布雷迪小姐。没有一句是真的,先生。我和我家里的一直伺候布雷迪小姐,直到她去世。她身体一直不好,先生,我们开始伺候她的时候,她身体就不好。那天晚上刮大风了,先生。就在那个晚上,她突然不行了。碰巧,电话又坏了,我们没法给她找大夫。先生,我是走着去找大夫的。大夫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们确实想尽了一切办法,打算救活她,先生。我们对她忠心耿耿,实在是这样的,问谁谁都会这么说。她从来没说过我们一句半句的,从未没有。”
隆巴德若有所思地瞧着这个人紧张得歪扭了的脸,发干的嘴唇和惊慌害怕的眼神。他想起刚才失手落地的咖啡托盘。这些只是他心里想着,没有说出口:“喔,是这样吗?”
布洛尔开口了——完全是一副神气活现的吃公事饭的派头儿。
他说道:
“那老娘儿们完了,你们俩总弄到点儿油水了吧?呃?”
罗杰斯强打起精神,死板板地说道:
“布雷迪小姐认定我们忠心可靠,服侍得好,所以留了一笔遗产给我门。我倒要请问,这有什么不对呢?”
隆巴德说道:
“布洛尔先生,说说你自己吧!”
“我有什么?”
“那份起诉书上面也有您的大名。”
布洛尔的脸色发紫了。
“你的意思是说兰道?那是件银行抢劫案——伦敦商业银行。”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吃了一惊。他说:
“我记起来了。虽然不是我审的,但我记得那起案子。兰道是由你作证才定的罪,你是承办那起案子的警官吗?”
布洛尔说道:
“是我。”
“兰道被判处无期徒刑,终身劳役,他体质很弱,一年后死在达脱摩。”
布洛尔说道:
“他是个匪徒。把夜班警卫打昏的就是他。案情明摆着,该他倒霉。”
沃格雷夫慢条斯理地说道:
“那次,你由于办案干练而得到了嘉奖,我没说错吧!”
布洛尔阴阳怪气地答道:
“我升级了。”
然后,他又恶狠狠地说:
“我不过尽我的本分,履行公事罢了。”
隆巴德哈哈大笑——笑得突然,笑得响亮。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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