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干嘛跪着?”
张大道:“因为我们二人有罪,之前我们有些事情瞒了公子。”
李致远一惊,还以为是二人做了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可略一思索,又定下心来,笑了笑问道:“可是和你二人身世来历有关?”
张大佩服道:“公子果然英明,我们还没说是什么事,就已经成竹在胸。”
李致远道:“呵呵,我不过是随便一说,你们还是起来再说吧,我不习惯人家跪在我面前说话。”
李致远上前将二人拉了起来,道:“你们有话尽管说,关于你们的身世来历,你们既然之前不愿意说,我也曾经猜测过一二,虽不确定,但估计也差得不远。”
“之前看你们的身手和行事作风,明显有行伍之风,特别是在山中遇匪那次,你们那哪像一般的习武之人,明显就是带过兵,打过仗的。”
“而我们初次见面,我就发现你们对当官的有些抵触,那就说明你们不可能是朝廷的官军,不是官军还能是什么人,呵呵,杀过官,造过反吧?”
张家兄弟先是一惊,对视一眼,见李致远还笑呵呵的,又安稳下来,但神色更为折服。
李致远继续道:“至于是跟谁造的反?嗯,李自成主要往北打,张献忠往南,你们后来又是逃难到的南京,你们跟张献忠混过对吧?”
张大点头道:“公子真乃神人,对我们的来历基本说的八九不离十了。”
李致远道:“我也就猜到这里了,既然都说开了,其余的还是你们自己说吧。”
张大点了点头,道:“公子说的没错,我们的确是跟张献忠杀过官,造过反的!”
一旁的周大壮听到他们承认杀官造反,明显有些警惕,毕竟他父亲是正经的戚家军出身,对于反贼本能的较为抵触,不过见李致远没有什么反应,他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张大继续道:“我们两兄弟是襄阳府谷城县人,我真名叫张文,他叫张武,一身功夫都是祖传下来的,但是却没有半点用武之地。田地收成也不好,官府的税倒是越收越多,好多人都活不下去,饿死病死的人太多了,我们父母就是饿死的。”
“崇祯十二年的时候,张献忠在谷城重举义旗,我们这些活不下去的人就都跟着反了,先杀了县令阮之钿和巡按御史林铭球,很快就打垮了谷城官军。”
“后来跟着张献忠,在湖广、河南、陕西等地南征北战,因为我们两兄弟武艺还不错,还当上了小头目。”
“但是张献忠此人为人十分残暴,动不动就屠城、杀人食肉,一直就是流寇作风,根本就不打算建立稳固的地盘,到哪里就祸害哪里,烧杀淫掠无恶不作。”
“我们兄弟俩虽说是跟着造反,但是还有点人性,就想着逃走,正好兵部尚书杨嗣昌督师襄阳,将张献忠给包围了,崇祯十三年正月,张献忠率军向四川突围,我们就在突围的时候逃离了部队。”
“后来一路东逃到了南京,隐姓埋名,就靠卖艺、干苦力过活,直到遇见公子。你出价太高了,比我们累死累活的强太多了,虽然你是官,但我们还是忍不住诱惑,冒险跟来了。”
听到这里,李致远有些好笑,问道:“张文张武?一人擅文,一人擅武?”
张文有些尴尬,道:“都父母瞎起的,我哪会什么文啊。”
李致远道:“那你们为什么今天愿意跟我说这些?我可是官啊,你们不怕我把你们交给朝廷?”
张文张武齐声道:“我们相信公子不会的!”
“为何?”
“因为我们清楚公子的志向!”
李致远深深地看了二人一眼,道:“我相信你们是聪明人,有些话我现在就不明说了,你们以后可愿意跟着我?”
二人站起身,抱拳齐声道:“但凭公子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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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六年八月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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