佝偻着背脊，就像是普通人家的老人，笑眯眯的说道：“我知道你不在乎什么定北侯，你从小就心气高，一个侯府三万兵，对你来说也没那么看重，可你为了王谢，就是不想要也必须跟我要啊，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你不要，咱们老陈家也是要给的，毕竟这是咱们当年欠人家的嘛。”

    老皇帝觉得有些冷了，又不想进屋，就蹲在汉白玉石的栏杆下面，急的老太监刘喜安大冬天里满头大汗，老皇帝却说的很是轻快，也有种解脱：“当初陈氏从上虞迁出来就应该给王家一个候的，若是没有王家，咱们老陈家也能当王，可什么样的王不好说，就吴越那巴掌大地方的王给咱当都不好意思当，太小，丢人，就是现在的上虞也都太小了，至于以后能多大就要看你了……”

    老皇帝看着陈言又要走，连忙打住道：“行行行，不说这个了，你也不用那种眼神看我，王家世袭功勋，封侯也名正言顺，我现在也没什么能给你的了，在等我些日子，我连皇位都给你！”

    陈言冷冷一笑，头也不回的离去。

    老皇帝蹲在台阶上，不顾老太监在旁边苦劝，双手插在袖管，在外面蹲了大半夜，似乎在看天上的飞雪，又像是在看地上的白霜，只有他知道，自己是在看溪边那个浣纱的女子，看着看着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噼里啪啦，滚落在雪地里……

    不大，也不小，但丢不起这个人，忙捂着眼睛破口大骂道：“哪里来的沙子，迷了老子的眼！”

    老太监又急又懵，这大雪纷飞，哪里来的沙子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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