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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德大伯认为是这样:

    “是啊,私人财产,可不值钱啊……”

    他跟我很好,比和大人说话要和气,可他身上有一种我不喜欢的东西。

    他给我的面包片儿抹得果酱总比虽人的厚,,谈话的时候总是一本正经的。

    “将来想干什么?小爷儿!”

    “当兵。”

    “好啊!”

    “可现在当兵也不易啊,神甫多好,说几句‘上帝保佑’就应付了差事,当神甫比当兵好!

    “当然,最容易的是渔夫,什么也不用学,习惯了就行了。”

    他模信着鲈鱼、鲤鲤、石斑鱼上了钩以后的挣扎,样子十分可笑在。

    “你姥爷打你,你生气吗?”

    “生气!”

    “小爷儿,这可是你的不对了。他可是在管教孩子啊,为了你好!”

    “我的那位伯爵小姐,那打人才叫打人呢”!

    “她专门养了一个打人的家伙,叫赫里斯托福尔,那家伙,太厉害了,远近闻名。

    邻近的地主都向伯爵小姐借他,借他去打农奴!”

    他细心地描摹着这样一幅图画:

    伯爵小姐穿着白细纱衣裳,戴着天蓝色的头巾,坐在房檐下的红椅子晨,赫里斯托福尔在她前面鞭打那些农夫和农妇。

    “小爷儿,这个赫里斯托福尔虽然是个梁赞人,可他长得很象茨冈人或是乌克兰人,他唇上的胡子连到耳根儿,下巴刮得青虚虚的。

    “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怕别人找他帮忙而装傻,反正他常常坐在厨房里,手里拿着一杯水,然后捉了苍蝇、蝉螂、甲壳虫往里放,淹死为止。有的时候,他从自己的领子上捉到虱子也放到杯子里淹死。”

    我类故事我知道很多,都是姥姥姥爷讲的。

    故事千奇百怪,可总有这样的内容:折磨人、欺负人、压迫人!

    我请求他:

    “讲点别的吧!”

    “好好,讲点别的。”

    “我们那儿有一个厨子……”

    “哪儿呀?”

    “伯爵小姐那儿呀!”

    “伯爵小姐好看吗?”

    “好看,她还有小胡子呢。漆黑的!”

    “她的祖先是黑皮肤的德国人,很像阿拉伯人……”

    “好了,咱们还是讲那个厨子吧,这个故事也逗人呢!”

    故事是这样的:厨子弄坏了一个大馅饼,主人就逼他一下子吃完,后来他就一病不起了。

    我很生气:

    “不可笑!”

    “那,什么才可笑?”

    “我不知道……”

    “那就别说了!”

    过节的时候,两个萨沙表哥都来了。

    我们在屋顶上奔来跑去,看见贝德连院子里有个穿绿色皮礼服的老爷,他坐在墙边逗着几只小狗玩。

    一个萨沙表哥建议去偷他一只狗。我们制定了一个机智的偷窃计划。

    两个表哥跑到贝德连的大门前,我从这儿吓唬他,把他吓跑以后,他们就进去偷狗。

    “怎么吓唬呢?”

    一个表哥说:

    “往他头上吐唾沫!”

    吐唾沫算什么,更残酷的事儿我都听多了,我毫不犹豫地执行了我的任务。

    结果是一场轩然大波。

    贝德连来了一大群人,当着他们的面,姥爷痛打了我。

    因为我执行任务时,两个表哥正在大街上玩儿,所以没他们的事。

    彼德大伯穿着过节时的衣服来看我了:

    “好啊,小爷儿,对他就该如此,应该用石头砸!”

    我脑子里浮现出那个老爷的脸:圆乎乎的,没有胡须,像个孩子,他像狗崽子似地叫了起来,一面用手绢擦着脑袋。

    想到这儿,我注意到了彼德大伯那张皱纹堆累的脸,说话时肌肉的哆嗦,跟姥爷别无二致。

    “滚开!”

    我大叫一声。”

    从此我再也不愿意跟他说话了,同时开始期待着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此事以后,又发生了一件事。

    贝德连家一向过着喧嚣不已的生活,家里有很多美貌的小姐,军官们和大学生们常来找她们。

    他们家的玻璃窗是亮堂堂的,快乐的歌声和喊叫声永远在那后面飘出来。

    姥爷非常不喜欢他们家。

    “哼,异教徒,不信神的人们!”

    他还用极其下流的字眼儿骂这家的人们,彼德大伯解释给我听,非常让人恶心。

    与他们家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奥甫先尼可夫家。

    我觉着他们家颇有童话色彩:院子里有草坪,中间是口井,井上有一个用根柱子支起来的顶棚。

    帘户很高,玻璃是模糊的,阳光下映出七彩的光。

    大门边上有个仓库,也有三个高高的窗户,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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