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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坐在谢尔盖也夫兄弟中间,和华西里谈着什么话,华西里吸了口气说:

    “是啊,这事得认真对待……”

    维克多一脸的兴奋,在地板上不停地搓脚,突然又开口唱起来:

    安德烈——爸爸,安德烈——爸爸……大家吃惊地看着他,一下子静了下来。洗衣妇赶紧解释:

    “噢,这是他从戏院里学来的……”

    这种无聊的晚会搞过几次以后,在一个星期日的下午,刚刚做完第二次午祷,钟表匠来了。

    我和母亲正在屋子里修补开了线的刺乡,门突然开了一条缝,姥姥说:

    “瓦尔瓦拉,换换衣服,走!”

    母亲没抬头:

    “干嘛?”

    “上帝保佑,他人很好,在他自己那一行是个能干的人,阿列克塞会有一个好父亲的……”

    姥爷说话时,不停地用手掌拍着肋骨。

    母亲依旧不动声色:

    “这办为到!”

    姥爷伸出两只手,像个瞎子似地躬身向前:

    “不去也得去,否则我拉着你的辫子走……”

    母亲脸色发白,刷地一下站了起来,三下两下脱掉了外衣和裙子,走到姥爷面前:

    “走吧!”

    姥爷大叫:

    “瓦拉瓦拉,快穿上!”

    母亲撞开他,说:

    “走吧!”

    “我诅咒你!”

    姥爷无可奈何地叫着。

    “我不怕!”

    她迈步出门,姥爷在后面拉着她哀求:

    “瓦尔瓦拉,你这是毁掉你自己啊……”

    他又对姥姥叫:

    “老婆子,老婆子……”

    姥姥挡住了母亲的路,把她推回汴里来:

    “瓦莉加,傻丫头。没羞!”

    进了屋,她指点着姥爷:

    “唉!你这个不懂事儿的老瓣!”

    然后回过头来向母亲大叫:

    “还不快点穿上!”

    母亲拾起了地板上的衣服,然后说:

    “我不去,听见了没有?”

    姥姥把我从炕上拉下来,说:

    “快去舀点水来!”

    我跑了出去,听见母亲高喊:

    “我明天就走!”

    我跑进厨房,坐在窗户边上,感觉像地在做梦。

    一阵吵闹之后,外面静了下来。发了会儿呆,我突然想起来我是来舀水的。

    我端着水回,正碰见那个钟表匠往外走,他低着头,用手扶皮帽子。

    姥姥两手贴在肚子上,朝着他的背后影鞠着躬:

    “这您也清楚,爱情不能勉强……”

    他在台阶上绊了一下,一个踉跄跳到了院子里。姥姥赶紧画着十字,不知是在默默地哭,还是在偷偷地笑。

    “怎么啦?”

    我跑过去问。

    她一回头,一把把水夺了过去,大声喝到:

    “你跑哪儿去舀水了?

    关上门去!”

    我又回到厨房里。

    我听见姥姥和母亲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

    冬天里一个十分晴朗的日子。

    阳光斜着射进来,照在桌子上,盛着格瓦斯酒和伏特加的两个长颈瓶,泛着暗绿的光。

    外面在雪亮得刺眼。我的小鸟在笼子里嬉戏,黄雀、灰雀、金翅雀在唱歌。

    可是家里却没有一点欢乐的气氛,我把鸟笼拿下来,想把鸟放了。

    姥姥跑进来,边走边骂:

    “该死的家伙,阿库琳娜,老混蛋……”

    她从炕里掏出一个烧焦了的包子,恶狠狠地说:

    “好啊,都烤焦了,魔鬼们……“干吗像猫头魔似的睁大眼睛看着我?

    “你们这群混蛋!

    “把你们都撕烂……”

    她痛哭起来,泪水滴在那个烤焦了的包子上。

    姥爷和母亲到厨房里来。

    姥姥把包子往桌子上扔,把碟子、碗震得跳了起来。

    “看看吧,都是因为你们,让你们倒一辈子楣!”

    母亲上前抱住她,微笑着劝说着。

    姥爷疲惫地坐在桌子边儿上,把餐巾系在脖子上,眯缝着浮的眼睛,唠吧着:

    “行啦,行啦!

    “有什么大不了的,好包子咱们也不是没吃过。

    “上帝是吝啬,他用几分钟的时间就算精了几年的帐……“他可不承认什么利息!

    “你坐下,瓦莉娅……”

    姥爷像个疯子似地不停地念叨,在吃饭的时候总是要讲到上帝,讲不信神的阿哈夫,讲作为一个你亲的不容易。

    姥姥气乎乎地打断他:

    “行啦,吃你的饭吧!

    听见没有!”

    母亲眼睛闪着亮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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