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六章 麒麟入彀(5K4二合一)(3 / 4)  李泰的大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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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斗牛守约甘心服输之时,心里头不过将此当做愿赌服输的一场赌赛。

    而后大局已定,回头听得族叔说起师尊提出地缘政治学,至此守约已然叹服。

    昨日师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高句丽、靺鞨、室韦操弄与股掌之间,如此大才,长安又有几人能得如此?

    高句丽、粟末靺鞨、契丹的壮丽河山,论到底却是我汉家故土,自公孙氏亡后便沦落异族之手,至今已然四百年!

    如今大唐兵锋锐盛天下莫能当,似乎一战而下辽东是顺理成章之事,不过以守约观之,高句丽并非如此不堪。

    若是以寻常之法重走前隋的老路子,即便大唐兵多将广陛下神武,也不能保证不会重蹈覆辙。

    师尊昨日以纵横术削高句丽羽翼,远交室韦、近伐靺鞨、威逼高句丽,如此别出蹊径,倒是让征辽之战成算大增。

    师尊问我后不后悔,莫如问一问自己有没有信心将踏出的步子迈整齐,只要师尊不半途而废,守约必定九死无悔百死相随!“

    李泰点头道:“说得好,知你是个志趣高洁的,地缘政治学也好,收复故土经营辽东也罢,这些事都是要毫无后顾之忧才能做成。

    要做成这些事,我迁封秦王之后若能更进一步自然万事大吉,若是事有不逮变生肘腋,免不了落得身死道消。

    非我自夸,若是到得那时,不论承乾也好雉奴也罢,谁都无力也无心继续我的布局,以坚定不拔之志将辽东彻底经营成长城内土。”

    裴行俭大惊失色道:“师尊这话……

    何以至此啊,您是说……”

    李泰长叹道:“放心大胆的说,现在你我是一条绳上串着的蚂蚱,无论祸福荣辱,便是跑不得我也少不得你。

    后悔了吧?

    后悔也晚了!”

    裴行俭面色阴晴不定,半晌方才压低喉咙轻声几不可闻道:“师尊的意思是陛下不可测,还是太子那边仍有反复?

    这……这也未免太过匪夷所思,陛下若当真心存不可测之志,为何又要将太子发落太庙?

    再说了,前前后后师尊已经用诸般手段证明您才是东宫的不二人选,陛下圣明英睿,断不会以大唐江山为儿戏才对。”

    “帝王心海底针,父皇的考量我不能完全看透,我只知道这事儿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与父皇定下了三年平辽之约。

    呵呵,三年平辽啊,父皇二话不说就满口应了!

    还有,玄武门的血迹干了这才几年,父皇明日将我迁为秦王,将关陇、山东两系人马看似一股脑全塞给我,以父皇的英明,他难道就不怕承乾狗急跳墙,再来一个玄武门弄得朝野上下灰头土脸?

    这事儿你就不奇怪吗?”

    李泰闭上眼娓娓道来,裴行俭已是面色煞白,李泰毫无保留地将皇家密辛坦诚相告,他感动之余却是浑身冰凉,感觉掉下了无底深渊。

    今日之前他跟所有人的看法一致,觉得李泰大势已成,迁封秦王以后必定顺理成章入主东宫。

    今日李泰一番言语,却是道破自己师徒二人的处境如履薄冰,几乎到了身死道消朝不保夕之地。

    这个弯转得太快,饶是他聪颖过人,也一时脑子混乱接受不能。

    他迟疑道:“师尊的意思……

    莫非陛下别有安排,抑或太子那边留有后手,足以对师尊发动致命一击?”

    李泰凝重道:“我也是昨日无意受你师母启发多想了一些……”

    说罢他将昨日事由和自己的顿悟一一道来毫无保留,裴行俭听完后眉头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迟疑道:“既是如此,师尊何不将此事与赵国公和卢国公,抑或杜长史相商?”

    李泰嗤笑道:“不是我信不过他们,而是此事不过我一人之猜想,先且不论他们信或者不信,就他们的身份而言,此事着实不便与其相商。

    舅舅是关陇系的头面人物,他不过迫于形势和利益亲近与我。

    卢国公虽然与我亲近,不过他是山东巨头,山东人马与东宫搅合十多年,有些事不是一夕之间就能切割。

    至于杜长史,呵呵,杜家人贯会骑墙长安皆知。

    我魏王府有个杜楚客鞍前马后,东宫却有一个杜荷为承乾肝脑涂地,你说,我要如何信他?

    至于韦家,韦挺、韦待价父子倒是信得过,不过他们在长安这个大染缸厮混日久根深蒂固,一旦事泄则万事皆休。

    遗爱、令武这班老兄弟个个都能托付,奈何个个皆有家族羁绊。

    若是能够坦然告知天下之事,自然可以放心托付他们。

    不过今日咱们师徒所论之事,偏偏只言片语不能传入六耳。

    你我师徒虽然相交日短,但如今唯有你在长安既无家族羁绊,且你我休戚与共生死相依,掰着手指头数来数去,为师只能与你相商大事!”

    裴行俭性子沉稳,不论治军还是治政无不能力拔尖号称儒将之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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