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八十二、新月旗之殇(下)(2 / 3)  城管无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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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存粮依然充足,土耳其守军仍能一次次地击退攻城的敌人,并且迅速修复城墙。而且,随着季节逐渐入冬,寒冷的天气也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瘟疫的蔓延。但是,在如此惨烈的连续攻击与密集交战之下。土耳其军民的战斗力已经被磨耗到了极限,仅有的十几门小型火炮都已经相继炸膛或报废。而刀剑和长枪也都砍人砍到折断或变形。至于过冬的房屋和柴薪,更是相当之紧缺。

    由于房屋被烧毁,又缺乏建筑材料,很多市民甚至只能在废墟上搭起窝棚来容身,天天都有人倒毙在街道和广场上,可是一直等到尸体腐烂,也未必能有人来收尸安葬。

    更要命的是,某只名为瘟疫的恐怖黑手。一直没有从布尔萨城移开。

    自从瘟疫在夏末时节爆发以来,尽管市政当局采取了很多措施,但可怖的病魔还是以星火燎原之势,一个街区又一个街区地不断蔓延,直到整座城市里再也找不出一个安全的地方。尽管清真寺的伊玛目和总督府的贵族官员一再号召人们要冷静,基本的生活物资也还有保障,可终究是找不出医治的办法。

    逐渐转冷的天气。只是稍稍遏制了瘟疫传播的势头,却无法改变布尔萨已经沦为死亡之城的事实。几乎每一条街巷之中,都弥漫着喻示了死亡的腐臭味和烟味儿,时常有人走着走着就突然吐血、倒地不起。

    死神的阴霾早已覆盖了整座城市,而卑微的凡人却无计可施,甚至还要继续相互残杀。

    图拉罕十分清楚。如今每一个痛苦死去的病人,都在不断地削弱着布尔萨城内军民的信念,若非被敌人的进攻转移了注意力,在死亡的恐惧和绝望之下,一场歇斯底里的大崩溃早就应该爆发了。

    事实上。即使在此刻这种强敌压境的情况下,布尔萨城守军的意志也已经到了崩溃瓦解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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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着石阶走下古老的塔楼。然后又沿着破败的长廊来到一座石屋门外。在随行侍卫的提醒声中,图拉罕帕夏从衣兜里摸出一块手帕,浸泡到石屋门口的水缸里蘸了蘸,捂住自己的口鼻,这才抬脚走了进去。

    放眼望去,冰冷的铁栏被跳动的火炬拖拽出不断晃动的阴影,满是污渍的石灰岩地板上睡着十几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把这个原本还算宽敞的房间塞得满满当当。有不少人的身上还淌着黄绿色的脓水,一部分最严重的甚至已经丧失意识,大小便失禁,臭烘烘的屎尿流了一地。因此,房间的地板上满是脓血、痰痕、屎尿、呕吐物和垃圾,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血污与腐臭的刺鼻气息。

    听到一声声仿佛凄惨怨灵般的痛苦呻吟,让图拉罕帕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间貌不惊人的石屋,就是布尔萨城临时设置的医院之一。为了控制瘟疫的传染和蔓延,图拉罕帕夏下令把军队里所有的病患都尽量聚集在少数几处地方,也方便对他们进行看护与照料。

    至于城内患病的一般平民,就只能任凭他们爱到哪儿死,就去哪儿死了。

    实际上,这种所谓的医院也没什么好的,除了收容濒死的病人之外,根本就什么也做不了——之前一段时间,布尔萨城还能设法通过威尼斯商人的渠道,花费高价从君士坦丁堡走私来一些有着奇迹般疗效的“灵药”,但随着希腊人大军围城,这条进口药物的渠道也已经彻底断了。同时,由于意大利那边的疫情同样愈演愈烈,拿到药物的威尼斯人也不再愿意出售牟利,而要留着给自己人保命。

    所以,在为数不多的库存药物耗尽之后,这里的病人就只能等死而已。

    为了避免自己也被感染,图拉罕帕夏只是站在门口看了几眼,就召唤管事的人出来问话,“……今天的情况怎么样?又有多少病人被送进来?有没有谁能够恢复过来?”

    “……情况恐怕很糟糕啊,大人!昨夜又有不少兄弟没能挺过去,今天早上还有人偷偷割腕自杀。”

    这所医院的管事人,一位德高望重的伊斯兰教长,对图拉罕帕夏耸了耸肩膀,摘下脏兮兮的粗布口罩,无奈地苦笑道,“……实话实说吧,他们如今在这里,除了祈求真主安拉的保佑,剩下的就只能是等死而已。而且这么多病人聚集在一块儿。只会死得更快……其实,现在最好的对策。是把所有人都疏散到乡下去,呼吸一下旷野中的空气,或许能够稍微缓解一些。可是城外的希腊人……听说那个希腊人皇帝又招募到了不少雇佣兵?而安纳托利亚高原上的其它突厥酋长,却没有人愿意来救援我们?”

    看着那些躺在烂稻草堆上辗转反侧、连连呻吟的病人,图拉罕帕夏不由得再次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个……最近确实又有一批来自莱斯波斯岛的热那亚雇佣兵,加入了那个希腊人皇帝的阵营(lesbian,又称蕾丝边岛,爱琴海东岸岛屿。著名的女同性恋圣地,古希腊女诗人萨福的居所,此时为意大利城邦热那亚的殖民地)。但这其实并不值得忧虑……”

    他强打起精神,用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语,尽量安抚眼前焦虑不安的伊斯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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